资本效率与社会公平不可偏废

资本是创造财富的重要因素,资本积累更是财富增长的标志。过于忽视资本效率,甚至极力抑制资本作用的社会,必然贫穷而落后。但过于注重资本效率,甚至为此而放纵资本肆虐,则会出现类似目前西方社会财富加速大资本所有者与控制者集中,贫富差距日益扩大,两极化现象严重的局面。

仅就上世纪5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发展看,曾经由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原因,一度过于聚焦社会公平,将“资本”当作应该割掉的“尾巴”,结果是“平均主义大锅饭”+“贫穷落后”。这种状况,在某种程度上倒逼出来了“改革开放”。

40年前起始的中国改革开放,是一次重大社会调整。这是一次主动调整。重点之一,是解放资本,充分发挥资本与市场在创造财富方面的应有积极作用。为此,伴随改革开放进程,全世界都陆续看到并切实感受到了一系列有利于资本效率提升的政策措施。整整一代人成为这一进程的受益人,相当一部分人成为了一定规模资本财富的拥有者。

时至今日,中国的资本效率已经很高,全球资本持续多年并将继续流入这一高效率资本运行之地。然而,在这一进程中,也多少出现了类似美欧西方社会资本放纵任性而为的迹象。曾经一度在资本、金融、市场等方面,言必称美国,将西方当作不容置疑的标杆者,在中国大有人在。尤其是在金融资本领域,似乎华尔街就是一切,不仅华尔街有的,中国要有,华尔街没有的,中国也要有。而这一切,都披上“创新”与“改革开放”的外衣,变得不容讨论。这就超出了本着客观科学理智态度而学习借鉴的界线,只看到对方的所谓“经验”,而对其“教训”则采取选择性忽略,这绝不是科学态度。

当然,中国已经兴起了一个拥有相当规模资本的阶层,其影响力正在不断扩大。这既有正常而值得肯定的一面,但也有值得认真分析探讨的一面。特别是,通过非实体经济与非高科技领域积累起一定规模资本的少数阶层,部分人对美欧西方的态度是基于其利益考虑而主动做出的选择。

在中国成为资本效率日益提升与金融快速发展的进程中,中国社会的贫富差距也在快速持续扩大。与此同时,资本横冲直撞,“有钱就任性”“就钱就有理”的那种资本肆虐,并非一时一事的个别现象。特别是房地产和金融领域那些大规模本积累者中的部分人,更是唯我独尊到胆大妄为而“不知自己姓什么”的地步,大肆投机以至欺诈屡禁不止。这种情形,加之腐败问题,社会公平一度变得令人担忧。

对那些提醒、批评并主张抑止不公平现象漫延尤其是对资本与金融过度予以约束的人士,却被某些人一律给扣上“仇富”“阻碍改革开放”以及“搞倒退”的帽子,进行压制。

中国是一个有着自己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是融合了中国五千多年文明文化传承因子和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演进发展结果。这是无论宏观还是中观以及微观个体层面,思考中国问题并规划各自层面实践的大前提。这一文明和制度事实的核心内涵,就是在资本效率与社会公平之间保持应有平衡。一旦有所失衡,便会从各个层面主动予以调整。能够充分正确认识并遵循这一点的资本拥有者,在中国乃至世界上就可能有一个好的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7月26日省部级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上提出了“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的攻坚战”,并随后形成了一系列方针政策措施。这同样是一次整治金融乱象、抑制资本肆虐苗头、缩小贫富差距、防治环境污染、确保并提升社会公平的主动社会调整。这再次印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坚定性。

(作者系中央财经大学教授)